第133章 天下归一

    太子心中大惊，万万没想到皇帝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。

    思索片刻，太子抬起头，直视着皇帝的眼睛，诚恳地说道：“父皇，儿臣与三皇兄手足情深，深知他对大乾忠心耿耿，只愿为父皇分忧，为江山社稷效力。”

    皇帝看着太子，目光中透着审视，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。

    良久，皇帝缓缓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你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“父皇，南燕七皇子之事……”太子犹豫。

    “朕心里有数。”

    皇帝摆摆手。

    太子虽心有疑虑，但见皇帝心意已决，也不敢再多言，只得躬身退下。

    待太子离去后，皇帝靠在龙椅上，闭上双眼，揉了揉太阳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陆序之离开皇宫后，直奔相府。

    此时，相府花园中，裴宛白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，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摇曳。

    她正坐在花园的石桌旁，耐心地陪着小遇儿练习画画。

    小遇儿正握着画笔，努力地在宣纸上涂抹着，那认真的模样惹得裴宛白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。

    她伸手握住小遇儿的小手，带着他勾勒线条。

    陆序之悄然来到花园角落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。

    他并未刻意收敛自己的视线，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裴宛白，仿佛要将这一幕刻在心底。

    裴宛白似有所感，不经意间抬头，目光扫向花园角落，瞬间捕捉到了陆序之的身影。

    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，刹那间，仿佛时间都静止了。

    裴宛白微微一怔，手中的动作顿住，而陆序之也没有移开视线，只是眼中的情绪愈发深沉。

    小遇儿察觉到裴宛白的异样，好奇地问道：“娘亲，你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裴宛白回过神来，轻轻摸了摸小遇儿的头，说道：“没事，小遇儿先画着，娘亲去准备午膳。”

    小遇儿乖巧地点点头，投入到画中。

    说罢，裴宛白起身，朝着陆序之走去。

    裴宛白靠近，陆序之一把抱住她，将她按在墙上，动作带着几分急切。

    裴宛白先是一僵，随后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，柔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瞧你这心情，跟要吃人似的。”

    陆序之闷声闷气地答道：“都怪皇宫那老头。”

    裴宛白忍不住笑了笑，“那可是陛下，你胆子真大，竟敢叫他老头。”

    陆序之拉着裴宛白进了屋子，一进屋，便将头埋进她心口。

    沉默了好一会儿，他才缓缓开口，声音低得如同耳语：“对不起，五年前成王府的事，是陛下……”

    裴宛白身子猛地一顿，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，下意识地一把推开陆序之。

    陆序之满脸惊愕，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。

    还未等他反应过来，“啪”的一声，裴宛白一巴掌拍在他脸上。

    这一巴掌带着她积压的情绪，清脆响亮。

    陆序之懵了好一会，像是被这一巴掌拍得失了神，随后心情低落地垂下头，声音沙哑地说：“抱歉……”

    裴宛白见他这般模样，心中一软，一把捧住他的脸，凝视着他的眼睛，认真地说道：“刚才那一巴掌，你我之间就算两清了……”

    裴宛白话还没说完，陆序之急忙打断她，着急得声音都变了调：“不能两清，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裴宛白白了他一眼，心中又好气又好笑，伸手捏了捏他的脸，嗔道：“你能不能听我说完？”

    陆序之默默点头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
    “我是想说，这一巴掌过后，五年前你我之间的事便算了结，至于其他的，冤有头债有主，懂吗？”

    裴宛白戳了戳他的脸。

    陆序之轻轻握住裴宛白戳在自己脸上的手，郑重地点点头，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：“我懂，阿宛，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。”

    待情绪稍稍平复，裴宛白轻声问道：“陛下到底做了什么，让你如此心烦？”

    陆序之叹了口气，将皇宫中的事缓缓道出。

    裴宛白大吃一惊，“陛下竟然想另立储君？”

    她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，毕竟太子向来行事稳重，在朝中也颇具威望，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实在太过震撼。

    陆序之神色凝重地点点头，“他有这个想法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。”

    裴宛白看着陆序之，问出心底的疑惑，“那你呢？你想当皇帝吗？”

    陆序之微微一怔，似是没料到裴宛白会突然这般发问。

    他凝视着裴宛白的眼睛，眸中情绪复杂，有惊讶、有思索，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坦诚。

    片刻后，他轻轻摇头，声音低沉而坚定：“阿宛，我从未有过这般念头。于我而言，权力不过是过眼云烟。”

    “若能与你和小遇儿安稳度日，那便是最大的幸事。这皇位，看似尊贵无比，实则背负着数不清的责任与枷锁，我并不向往。”

    裴宛白微微颔首，目光柔和下来，她自是相信陆序之的话。

    只是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局势下，有些事并非他们能左右。

    “可陛下既然有另立储君的想法，消息一旦公布出去，各方势力定会为了各自的利益，明争暗斗，你我虽想置身事外，怕是也难。”

    “况且此时，北戎虎视眈眈，南燕……两国虽有合作之意，但终究不是一条心。”

    陆序之将裴宛白的手牵得更紧，仿佛想借此给予她力量，“我明白。只是无论如何，我都不会让你和小遇儿受到伤害。若真到了那一步，我自会竭尽全力护你们周全。”

    裴宛白轻轻叹了口气，美目流转间满是忧虑，“若真的天下大乱，苦的只会是百姓。”

    陆序之眉头紧锁，陷入沉思。

    良久，陆序之缓缓开口，语气中透着几分沉重与决然：“阿宛，你说得对，天下大乱，受苦的终究是黎民百姓。”

    “我生于皇室，虽说无意于皇位，但为了天下苍生，也该尽一份力。”

    裴宛白抬头看着他，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，“你有什么想法？”

    陆序之握紧裴宛白的手，目光坚定地说道：“如今局势虽错综复杂，但并非毫无头绪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天下，大乾、北戎与南燕为主，其次便是周边数个小国。”

    陆序之眼底透着一片热血，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裴宛白。

    裴宛白瞬间明了，“你是想天下归一？”